2013年9月29日，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管委会挂牌。随后，《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发布，迅速点燃市场热情。

十年来，上海自贸试验区以制度创新为核心，加快商品、服务、人才、资本、信息等便利自由流动，成为新时期我国在投资、贸易、金融、外商投资服务和管理等方面不断探索扩大开放的高地，形成了一大批可复制可推广的“上海经验”。

棋至中盘，如何进一步提升自贸试验区功能？在近日举行的第十四届陆家嘴论坛上，与会专家围绕“自贸试验区功能提升与金融高水平改革开放”议题展开深入探讨。

先行先试，“上海经验”结出硕果

作为我国自贸试验区“雁阵”的“头雁”，上海自贸试验区肩负着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的重要使命。

“通过自贸区试点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进一步传导改革开放，是中国过去40年重要的改革开放的经验。”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中方首席代表周小川表示，无论是试点设立经济特区，随后推出沿海14个经济技术开发区，还是后来扩容自贸区，都有可复制、可推广的内容。审视对外开放思维模式框架的发展历史，有其思考价值和借鉴意义。

“上海自贸区让全国高水平对外开放迈上一个新台阶。”在上海新金融研究院理事长、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执行理事屠光绍看来，持续推进金融改革一方面带动了高度对外开放，另一方面又服务了上海自贸区的实体经济。

作为上海自贸区建设的亲历者，屠光绍用“三个一”来评价上海自贸区的作用：建立起以深化政务体制改革为重点，同时以对接国际贸易投资高标准规则为引领，以扩大投资领域开放、推动贸易发展方式转变、促进现代服务业发展为内容的一套制度体系；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一批经验和做法；促进全国高水平对外开放上了一个新台阶。

他同时指出，金融作为上海自贸区建设的重要内容，在对外开放上起到四个方面的突出作用：首先是建起一套自贸区自由贸易账户；其次是境外融资和跨境资金流动在宏观审慎监管方式方面作出重大调整；再次是在自贸区设置面向国际投资人的交易平台；最后是吸引一大批机构集聚，特别是境外金融机构向自贸区集聚。

中国银行董事长葛海蛟也以“金融改革开放排头兵”来定位自贸区在金融领域的探索。“作为全国第一个自贸试验区，上海自贸区十年来围绕制度创新这个核心的路径，在贸易、投资、金融、政府职能转变等诸多领域积累了系列重要经验，特别是有300多项制度创新成果在国内复制推广，不断提升对外开放的层次和能级。”葛海蛟说。

开放不止，提升自贸试验区“含金量”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要主动对标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增创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从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挂牌成立至今，我国自贸试验区已从“1”扩容至“21”，并已在“放管服”、贸易便利化、投资便利化等领域进入改革“深水区”。

在此背景下，该如何进一步提升自贸试验区功能？

葛海蛟建议，可以从三个方面持续推动自贸区发展。第一，继续推进商品和要素跨境自由流动，助力上海在国际产业发展合作格局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第二，提升资金跨境融通便利化水平，助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第三，创新数据自由流动新方式，完善数据跨境流动监管机制。

葛海蛟表示，全球正加速迈入数字经济时代，上海自贸区可以充分发挥制度创新和先行先试的优势，完善数据监管规则，提升数据治理效能。首先，深入研究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高水平数字经济规则，进一步完善自贸区数据跨境流动规则；其次，探索同经贸关联密切的境外地区构建高效、安全的数据直通机制，建立数据出境认定白名单机制，以数据合理流动带动上海自贸区对跨境产业链的辐射牵引能力；最后，健全数据安全管理框架，在上海已有的数据分类分级制度基础上，完善数据出境管理机制，探索建立数据跨境流动负面清单，设置数据出境“安全网”。

对于上海自贸区的下一步发展，中国进出口银行董事长吴富林提出，自贸区建设需要处理好三对关系：一是政府与市场的协同策应。开展自贸试验区需要顶层设计，要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但必须明确主体是市场，政府的作用在于战略引领、制度构建和环境营造。二是集聚和辐射的两端发力。在自贸区空间布局和功能提升的新阶段，要强调聚集和辐射效应的充分体现。三是制度、技术和文化三维推动。其中，制度是基础，不断提升制度创新能力和制度型开放水平，是增强市场主体国际竞争能力的必要条件；技术是路径，自贸区既要成为新技术的发源地、新产业的孵化地、新业态的成长地，同时自贸区自身的数字化和智慧型的运行也要提升；文化是土壤，进一步厚植诚信、公正、德治和法治并重，开放包容的文化沃土，着力构建中国式现代化条件下高水平开放的现代商业文明。

“互联互通是自贸区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市场之间的互联互通包括贸易、投资以及资本的流动，能够改善透明度。”聚焦自贸区高质量发展，汇丰控股集团主席杜嘉祺（Mark TUCKER）建议继续让国际投资者进入中国市场，改善绿色金融的国际合作。

“利用好快速发展的可持续发展市场，上海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中国、亚洲乃至全球的绿色金融中心。”杜嘉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