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F40）举行宏观政策季度报告发布会。CF40资深研究员、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张斌发布2023年第三季度CF40宏观政策报告《如何在短期内扩大消费》。中国金融四十人研究院高级研究员郭凯，CF40学术委员、安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高善文围绕“更好更快提振城镇居民消费”话题进行分享。

就短期内扩大消费而言，张斌强调货币政策的重要性。他提出，应通过政策利率充分下降引导真实利率下降，这不仅会对信贷产生支撑，同时也能经由投资、储蓄、消费的相对价格影响支出倾向，从而形成总收入增长。“为什么货币政策是最精准的政策类型？因为通过货币政策可以创造宽松的信贷条件、信贷环境，更低的利率水平能够让各类主体融资成本低一些、资产估值高一些，在这种环境下让企业、居民等亿万主体自发选择怎样增加支出、怎样增加投资，没有任何一个政策能够替代亿万主体自发选择的精准程度。”张斌说。

郭凯则从财政政策的角度给出建议。他认为，可以考虑对达不到个税起征点的群体提供税收补贴，让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惠及收入相对较低的人群。“对于一个应税收入3000元的人来说，个税起征点是8000元，如果5000元的差值对应20%的‘负个人所得税’税率，那么其就能享受到1000元的税收补贴，报税后，这个人的收入就增长了33%至4000元。”

在郭凯看来，这一机制有几个优点：一是只有具备劳动收入的人才能获得补贴；二是具备针对性，只有收入足够低才能获得这笔钱，越需要钱的人可以得到的补贴越多；三是能节约雇主成本来增加就业机会，有利于创造就业。此外，这一机制还可以扩大税基，一个人一旦有了工作，工作更有希望持续下去，其收入也更可持续。

展望四季度，高善文认为，更多支持性政策的落地毫无疑问会对经济恢复起到进一步的支持作用。“尽管疫情影响不再，但经济活动恢复正常后，人们对消费仍处在过度受抑制的状态，这其实反映了心理上的‘疤痕效应’。随着时间流逝，‘疤痕’逐步消退，经济活动开始恢复，小城市‘疤痕’小，所以恢复更快。”高善文表示，只要不采取紧缩性措施，当资产负债表逐步修复，消费活动的恢复也将可以维持。由此看来，当前，宏观经济政策最突出的压力是避免紧缩性的政策，要非常审慎考虑其他政策的紧缩性效应。